【元与均棋】过日子

  • 做做饭聊聊天的日常,5K一发完

  • 清水无差小甜食,带几句话的越下席楼和越元之夜闺蜜情




研三那一年徐均朔终于修完了所有的课,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揣着笔记本,在某个清晨敲响郑棋元的家门,快乐得把窝从上海搬到北京,准备赖在男朋友家里写毕业论文。头两年两个人天南地北,一年到头大部分的见面机会全靠金主爸爸赏赐,剩下的时间只能靠各种通讯社交软件排遣相思苦,才终于熬到如今。徐均朔行李一扔,迫不及待的甩掉口罩眼镜,整个人把来给他开门的郑棋元扑进沙发里,一边喊小爱同学拉窗帘一边结结实实的吻下去。


“我活了,太快乐了,”半晌他松口,还像小狗崽一样不时舔一口郑棋元的上唇,偶尔磨磨牙,“郑迪我好想你啊,快点说你想我!”


郑棋元由着徐均朔闹他,一手揽着人的腰一手在他后颈处揉捏顺毛,“想你,”说完也亲一口小孩,“我也很想朔朔。”


徐均朔心满意足的舒一口气,脑袋埋进他颈窝,把自己整个人团吧团吧也塞进他怀里,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粘了好一会,结果等他准备做点什么别的事的时候,肚子突然不合时宜的咕了一声,换来郑棋元一声嗤笑,把人从身上撵下去,起身去冰箱拎了一袋之前包好速冻起来的饺子进了厨房。


“赶飞机又不吃早饭?”郑棋元把水烧上,这才转身靠在流理台上和徐均朔兴师问罪。


徐均朔踩着拖鞋啪嗒啪嗒跟进厨房,故意掐着嗓子和郑棋元诉苦,“我专门买了最早的航班来见你,想比早上的太阳光更早一点叫醒你哦,而且飞机餐又很难吃。”他边说边抱上去,像无尾熊慢慢悠悠的抱紧了它的桉树枝那样搂紧郑棋元,“再说我知道你这里有吃的呀。”


郑棋元被徐均朔奇奇怪怪的语调逗出一身鸡皮疙瘩,又没绷住笑着照他屁股轻轻拍了一巴掌,满意的发现手感和上一次见面时相差无几,“看出来你少吃一顿不会掉肉了,这还挺翘的。”


“靠!”徐均朔立刻恢复正常从郑棋元身上跳下来,“郑迪你搞我!”话音没落就反应过来,但还是没逃过郑棋元意味深长的目光,被从脚扫视到头顶:“我不和饿肚子的小孩搞。”


徐均朔破罐子破摔,搂在郑棋元腰上的手顺势滑到他身前揉了一把:“有本事你晚上别硬。”


郑棋元哼一声,拍开徐均朔作乱的爪子:“水开了啊,吃不吃饭了还?”


“吃饺子吃饺子!我饿死啦!”


一盘饺子没一会就被徐均朔扫进肚子里,吃饱了拍拍肚皮,乖乖的端着空盘子进厨房去洗,免得郑棋元洁癖发作。等把抹布拧干沥水从厨房出来,郑棋元换好了外出的衣服,拿着徐均朔的外套正等在客厅。


“要出门吗?”


“家里菜不多了,顺便去买点肉,跟我一起逛超市去?”虽然是问句,郑棋元却径直把外套递给了他,“你晚上想吃什么?”


作为一名文艺工作者,徐均朔的大脑里至少有一万种捕捉浪漫的方式,家和一起逛超市同时从郑棋元嘴里说出来,简直是烟火人间最极致的浪漫,小徐满意的不得了,摇头晃脑的点菜:“要吃音乐剧界最会做红烧肉的郑老师做的红烧肉,必须是郑老师哦。”


郑棋元好笑地给徐均朔拨好被压住的半截领子:“那你记得提醒我买冰糖和八角。”



工作日的上午,超市里的人寥寥无几。郑棋元在一边挑菜,徐均朔拿了薯片可乐之后来找他,看周围没什么人就起了玩心,趴在购物车上两脚一蹬滑到郑棋元身边,把年长者吓了一跳,拎起手边的菜作势敲他脑袋,徐均朔也不躲,就嘿嘿的笑,结果菜叶子果然在耳边扫了一下就被转手扔进购物车里。


“你怎么拿了这么多薯片?”郑棋元在购物车里扒拉了几下。


“电影之夜必备选项好吧,不准说你不打算和我一起看电影,没得商量,男朋友特权!”徐均朔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叉,又拿起一包薯片指着右下角的标识给郑棋元看,“连口味我都选了青瓜没选烤肉哎。”


“不是青瓜和烤肉的问题好吧,”郑棋元学着徐均朔的口气,指着几大包家庭装,“碳水化合物,高热量,油炸垃圾食品,那你跟我去健身房?”


一听健身房徐均朔就想起来当初在梅溪湖的时候,为了创造和郑棋元在一起的时间,连健身房都咬牙跟着去,结果跟着郑棋元举铁举到半身不遂的悲惨黑历史,立刻皮卡丘摇头:“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不看不看王八下蛋。”


郑棋元被他气笑了:“小兔崽子骂谁呢,今天饭还想不想吃了?”


徐均朔自知理亏,一秒安静下来趴在购物车上拿上目线看郑棋元,拿了营业专用的软软黏黏的声调跟他认错:“郑迪我错啦,想吃郑迪做的红烧肉。”


郑棋元冷酷的把他撵开接手了推车:“你自个儿挑肉去。”说完迈开长腿走了,徐均朔赶忙跟上,好悬没错过郑棋元帽檐下压不住的嘴角,也跟着笑起来。


结账之前路过计生用品的货架,尚且青涩的男大学生徐均朔瞄了几眼,刚犹犹豫豫的想着怎么把郑棋元支开,偷偷摸摸买点夜生活用品,背后郑棋元就喊他:“我买过了,走吧去结账?”语调平常的像告诉他家里不缺盐似的。


徐均朔被抓包,耳朵尖立刻红起来:“卧槽郑迪你出大问题,什么时候买的!”


成年人郑棋元疑惑:“你来之前啊,不想用吗?”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头,“也不是不行。”


“卧槽,”徐均朔捂脸,还是没能遏制住自己跑到天边外的想象力,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来一句,“郑迪你……算了当我没说,家里有就不买了。”最终还是用讨论盐的语气结束了话题,在和年长者单方面的较量里缴械投降,结账走人。



进了厨房,负责掌勺的人就拥有绝对权力,徐均朔坐在小板凳上一边听郑棋元指挥剥葱剥蒜,一边讲讲最近的新学的土味潮流给大厨解闷逗乐。五花肉冷水下锅加葱姜料酒去腥,等水开了撇去浮沫,把肉捞出来切成适宜入口的小块,下锅再煎一次去油。


徐均朔之前吃是没少吃,到很少有机会在厨房跟着参观五花肉变红烧肉的全过程,于是好奇的把下巴垫在郑棋元肩上看他煎肉。结果有一小块啪的一声炸了几滴油星,做饭的郑棋元还没什么反应,旁观的徐均朔倒是吓了一跳,一不小心咬了自己的舌头,原地捂着嘴呜呜的打转,就差疼出眼泪水来。郑棋元赶忙放下筷子查看,确定没什么大问题才接了杯水递给他漱口:“怎么这么馋肉呢你?”


徐均朔呼噜呼噜把嘴里一点血腥味漱干净了才应声:“你好烦……”想了想不能就这么吃个哑巴亏算了,于是撅起嘴:“熊猫受伤了,要狡猾的狐狸亲亲才能好。”


郑棋元抿着笑叹了口气:“你啊……”侧过头响亮地亲了一下,“再不起来肉糊了啊。”


徐均朔这才满意的退开:“不会真糊了叭…”


郑棋元在他漱口的时候就把肉捞出来了,这会找了小碗把猪油沥出来,打算等油冷却存起来之后拿来给徐均朔下面条,随口回答他:“有点点吧,不过反正给你吃,”说完胳膊上挨了徐均朔不轻不重的一巴掌,笑了一声:“好啦,不影响。”边说边把肉重新下锅调味开始慢慢炖煮,很快厨房窗户上结了一层水雾,肉的香气也飘散出来。上午吃的那点饺子早消化了,这会闻着香味,又勾的人馋起来。


“要等多久啊?”徐均朔隔着锅盖探头探脑的看里面咕嘟咕嘟冒泡。


“你过来帮我把虾线挑了,等剩下两个菜炒好,肉也差不多了。”于是徐均朔坐回他的小板凳,继续兢兢业业的帮郑棋元打下手。挑完虾线的虾放进郑棋元手边的盘子里,接着被拿去沿着背部横向切开,加了胡椒粉淀粉和料酒搅拌均匀,另一边煮开的水里下进芦笋焯水去掉苦味,待芦笋变成翠绿色再捞出来备用,趁虾腌制的时间顺便拌了沙拉再做一个蛋汤,最后等芦笋虾球炒好的时候,红烧肉也正到火候。


简单的三菜一汤配上加了小米蒸出来的杂粮米饭,色香味俱全还营养健康,时间算的也刚刚好,郑棋元久不下厨,这顿做出来连他自己也分外满意。


“开动开动开动,”徐均朔早在一旁等的心急,盛好饭出来迅速戳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,囫囵吞下还有些烫口的饭边哈气边比划,“爆炸无敌好吃,郑迪做的红烧肉,绝!”


郑棋元看着徐均朔一顿扫荡,只觉得他小时候在幼儿园,一定是老师最喜欢的那种大口大口认真吃饭的小孩,还要奖励一朵小红花。就着徐均朔的吃相下饭,连蔬菜沙拉的口感都比平常好一倍。



一顿饭吃完,徐均朔满足的感觉自己都要犯食困,懒洋洋的摊在凳子上不想动,只怪郑棋元手艺太好,这样下去等他毕业迟早胖十斤。还没等他未雨绸缪的拍拍自己的小肚子,郑棋元先在餐桌下拿脚踹他小腿:“饭后不准瘫着不动,你又不去健身房,不怕工作室的老师揪着你耳朵减肥啊。”


本着做饭的人不洗碗的公正平等的家庭生活原则,徐均朔哼唧了一会还是自觉爬起来端了空碗和盘子进厨房。刷碗的时候郑棋元从冰箱里取了之前洗干净的葡萄,靠在留理台边自己吃一颗,喂徐均朔一颗。


“下周三下午你有事吗?”郑棋元问边吃边问。


“没事呀,怎么了?”


“张英席之前不是外派出国交流吗,周一回来,周三赵越找咱们吃饭,算给张英席接风洗尘。”


“那去呗。”徐均朔把碗碟放进架子里沥干,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头,“哎不是,我今早才下飞机,越哥咋这么快就知道我到北京了?”


郑棋元没想到徐均朔会问这个,呛了一下,一百八十度转弯强行把话题带过:“这个不重要!你快点帮我想想给他俩带点啥礼物。”


徐均朔本来只是随口问问,但以他对郑棋元的了解,这么跳过话题就八成有鬼,眯着眼睛联系前因后果思考了一下:“你是不是趁英席哥不在,刺激越哥去了?”


张英席这一年的任务格外重,隔三岔五就得出差,好不容易回来几天又赶上外派出国交流,一直要到到月底才能回来,隔着时差,别说视频,连微信消息都用的像是在发邮件。因此张英席出差期间,只要郑棋元说和人约饭,十有八九都是跟赵越一起,有时候发照片,有时候发小视频给徐均朔,有次赵越来他家,两个人饭后“小酌几杯”,徐均朔点开视频的时候肉眼可见郑棋元都喝的有点懵了,更不用说赵越,在沙发上睡得不省人事。


“朔朔……”郑棋元小声嘟哝,粘糊了半天凑到镜头前,呆呆得看了一会突然喊了一嗓子,“想你啦!”赵越被吓了一跳,眼神迷蒙的爬起来看了看,又一头栽下去,喃喃道:“英席哥……”


徐均朔那时正接了一整部剧的译配,灵感枯竭的时候拿咖啡续命,一熬就是凌晨四五点,第二天醒来顶着硕大的黑眼圈,另一边还要兼顾毕设的开题报告,连轴转的和陀螺一样,实在抽不出空去北京,郑棋元平常也会在微信里跟他说好好学习好好工作,等放假再来找他,但偶然的一个晚上,还是趁着酒劲吐露了被压抑的思念。


徐均朔一颗心被郑棋元的眼神看得又酸又软,隔着屏幕悄悄的亲吻他,觉得对面人好像被留守的猫,他在家的时候会偶尔黏黏他,大部分时间高冷的等他顺毛,但他走了,就守在玄关里一动不动,直到听见脚步声才藏在沙发背后,假装一只猫在家过得也很好。徐均朔想,等他回到家一定要好好亲亲他的猫,还要让他别再喝那么多酒。


视频徐均朔复制了一份,只留下赵越的片段发给了张英席。没想到那两天正好有人回国,张英席便抽时间在二手市场淘了几天,找到了赵越心仪已久的一张CD,附带一封家书,托朋友一并人工快递带给赵越。信里写了什么不得而知,反正那几天赵越没少在郑棋元跟前得瑟,这回徐均朔比张英席早回北京几天,按郑棋元的性格,徐均朔几乎能想象出来赵越刷屏的NSL。


郑棋元被戳中那丝背着人的孩子气,带着点恼羞成怒塞了颗葡萄给徐均朔:“就你机灵!”


“呜呜呜……!”徐均朔被噎住又笑得不行,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,“是不是!你敢不敢给我看你和越哥聊天记录!”


郑棋元干脆翻了个白眼:“洗碗呢你专注一点行不行。”


“我洗完啦,”再逗估计要生气,徐均朔冲掉手上的泡沫表示靓仔投降,“礼物无非就是烟酒茶之类的,越哥和英席哥那里估计啥也不缺,不如下次换我们做东请客吧,正好彬彬浩伦他们也在北京,大家一起聚一聚,你觉得呢?”


“也不是不行。”郑棋元摸摸下巴,一转头发现徐均朔正看着他笑,“我下巴上沾东西了吗?”


“没有,就是觉得刚刚的说话好像我爸妈哦。”徐均朔凑过来,搂着郑棋元的腰摇摇晃晃像两只取暖的企鹅,“就好像我小时候过年,一边剥橘子一边听他们讨论初几初几要去哪个叔叔阿姨家。小时候觉得还蛮无聊的,但是后来因为工作过年回不了家的时候就很想他们,想起来以前坐在一起唠家常,就特别温暖。”


“我们家也这样。过日子嘛,不就是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。”郑棋元垂下眼摸摸徐均朔后颈上长长了一些的发茬,“挺好的,真的挺好的。”


和郑棋元在一起之前,徐均朔偶尔放飞自我幻想假如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之后,生活会是什么样子。他们是如此的不同,以至于徐均朔大部分的想象都像是燃烧的彗星,带着种奋不顾身的浪漫,要跨越千山万水去握那个人的手,亲吻他的嘴角。真的在一起之后,才发现生活里除了宇宙大爆炸级别的浪漫,还有更多浮尘一样的小事情。


日子像流水一样过去,把星屑同大爆炸的余温一同裹挟,变成一股温暖的洋流,将徐均朔包围其中。


“嗯,”徐均朔自诩算半个文字工作者,深度信仰言语和文字都是有灵魂的,因此格外喜欢郑棋元有时候吐露的一些字词,他满足的趴在郑棋元肩窝叹口气:“过日子呀……”


一个屋檐下,一张餐桌,三餐四季,五六好友,两个相爱的人一起过日子,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事了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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