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巍澜】寒冬夜行人 01


•芭莎杂志的图让人激情码字,想试着完成一个久远的脑洞
•近代AU,但是作者的历史不好,经不起考据,看看就好


1935年,冬,巴黎

天太冷了,像是要把人的手指头冻下来似的,酒馆的玻璃上结了一层雾气,昏黄的晕染在湿漉漉的人行道上,沈巍步履平稳的走过,寒意和热闹都像是被隔绝在了他周围,任他一个人穿梭在夜色里。直到他回到租住的公寓楼,这种近似冷漠的平静才骤然被打破了。往日里他那个和墓穴没什么区别的冷房子里竟亮着灯,壁炉也是暖的,甚至还能隐隐闻到从厨房里飘来的炖汤的香味,油然而生了一种对他而言几乎是陌生的家的样子。他第一反应不是遭了贼,而是走错了门。

正在他要退出去的时候,从里间的厨房里走出个身量颀长的青年,还未开口先毫不见生分的冲他一笑,接着才道:“你好,我是从明天起搬到你对面的赵云澜,今天到的太晚了,房东没来得及准备钥匙,就先让我上你这里避避寒。” 说完转头进了厨房,把炖汤盛了出来,又推着沈巍在餐桌边坐下。沈巍有限的十几年人生里头一遭碰见这种自来熟的人物,僵硬的坐下来接过赵云澜切下递给他的面包。

“房东太太是个好人,怕我在外面过一宿得冻得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,就先让我进了你的屋子,你可千万别怪她草率。”赵云澜语速轻快,笑的倒是十二万分的真诚,“为了给你赔不是,我就自做主张的问她借了些食材做了点东西,这天可真够冷的,吃点东西也能好过点。你尝尝看?”

对面的人眼神殷切的望着他,沈巍也只好低头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。就像这人说的,天这么冷,热汤进了胃里,不说味道,周身先跟着暖和起来,夜里独行时裹了一身的冷意被驱散了,于是沈巍抬头也对对面的人露出一个小小的笑来。

“哦对了,还没能请教你怎么称呼?”

“我叫沈巍。”

“中国人?”

沈巍轻轻地摇了摇头:“父辈是移民来的,所以给我取了中国名字,我从出生就在法国了。”

沈巍原本想赵云澜一个人漂泊海外,如今好不容易看见个同乡,却发现是个洋芯儿的假同乡,多少会有些失落,谁知道他混不吝的一转话头。“那太好了,我法语实在学的稀松平常,今后可全仰仗你混日子了啊。你是不知道我为了学这个,挨了我家老太太多少板子。一个大小姐说翻脸就抄擀面杖揍人。可再怎么学,也比不上本地人吧。你说是不是?”

沈巍不知道怎么答他,只得道:“凡是我能帮助你的地方,我必然尽力而为。”

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又不知怎么逗乐了赵云澜,“你不说是在法国长大,我倒觉得你更像个中国人,说起话来还真有些君子端方的样子。”

沈巍眨了眨眼睛,显然对君子端方这种只可意会的形容感到有些困惑。他眼瞳的颜色比赵云澜浅上几分,方才进门时戴着眼镜不觉得有什么,这会被照在在灯下,立时显得晶莹剔透,眼窝也要比东方人深邃些,骨相和眼尾亦生的极好,轮廓上大抵随了父亲,细节处却有能见到异族的血统,合在一起,颇有些眉目入画的意思。日后赵云澜没少大美人小美人的喊他,不过这会也只是在一瞥之间觉得这人生的真好看而已。

一点暖汤下肚,人四肢百骸都舒坦起来,聊天的地方从餐桌转到壁炉边,两人各交换了过去的人生,时针一点一点走向午夜。赵云澜中学时的一位教员,曾系索邦政治学系的留学生,赵云澜上学时同他交谈过不少,而赵父赵母行商多年,在当时都算得上思想极开明的人,加之国内风云动荡,也实在难安得下一方书桌,因此留法一事便只是顺水推舟而已。而沈巍则父母早亡,靠着母亲留下的遗产和给人做家教勤工俭学,独自在巴黎工读。聊到后面,都实在困的脑子迷糊起来,沈巍靠着最后一点精力把人从壁炉前挪到床上,艰难的挤在一起睡过去。

两人原本岁数相近,更难得毫无芥蒂的分享同一室温暖,仿佛一见如故。前路遥遥,尚不能打搅此夜安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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